职业梦黄海：打造一款有温度的金融职业成长平台

游子归不归
 

　　九月份的尾声，几乎所有人都因为中秋和即将到来的国庆假期无心恋战，就连创业斗志最盛的中关村也不例外。这天清晨，在中关村E世界楼下的咖啡馆，穿着帽衫似少年模样的黄海，却根本没有“放假”的概念，一个超大杯的特浓摩卡咖啡是他每天早上的标配，这天他要领着我参观他们新的办公室，并且要与我分享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我们十一之后将宣布一次并购交易，你知道吗，大家还都以为是职业梦被收购了呢！”黄海说着，脸上不免有些得意的神色，的确，在当前这样一个资本紧俏的冷秋里，谁又敢妄想一个刚刚结束A+融资的年轻公司，可以作为收购方完成一次战略性的兼并呢。而黄海的职业梦做到了，他们在十月正式披露了消息，收购由紫辉创投投资的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大学生商科求职资讯平台“职业笔记”，并吸纳其下目前最具青年影响力的公众号G.P.A，紫辉创投的CEO郑刚先生之前作为陌陌的天使投资人在资本市场上一战成名，这次并购完成后，他继续追加了对职业梦的投资。
 

　　可就在大约一年前的时候，职业梦刚刚起步，投资人来办公室考察，坐在残破的椅子上时，差点摔倒；而今年，他有了新的庆祝国庆的方式，和超过百人的团队集体观看一部名叫《青春派》的励志电影，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高中生的高三、复读、奋斗、初萌芽的爱情和在爱情与亲情中抉择的故事。“我希望通过这部电影，来告诉职业梦的同事们，在创业的路途中，一定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比如资金压力、比如社会资源、比如名气，这些对初创公司来说都是很大的考验，我们的团队应该拧成一股力量，战胜这些困难。”黄海说这番话的时候，语速一如既往的快，和我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一样，那时他还在知名投行摩根士丹利担任股票衍生品部经理。随着离港北上创业的脚步，过去在投行的那些高大上的光环已经一点一点地被他主动从身上摘去，考究的定制西装变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帽衫，出行工具从飞机头等舱变成了公司统一规定的“高铁及以下”，至于过去那张白金等级的SPG会员卡，也早就没再用过，一切归零。“虽说预料到来北京会遇到很多困难，可是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冲我苦笑了一下。他说去年刚来北京那会，觉得北京好冷。黄海是南方人，他对北方冬季的风沙天气极为不适应，彻骨的寒冷也让初来北京的他大病一场。但就是在这副清瘦的身板内，潜藏了巨大的能量，这一年来，他击败了各种生活环境的不适应和一切北漂会遇到的麻烦，更带领着公司实现了快速却稳健的发展。
 

　　一年后，又到了大批北漂返乡的国庆节，黄海依然坚守在工作一线上。“每次想到自己的工作，会让更多迷茫的年轻人找到工作，改变命运的轨迹，有时候你会感觉到这不仅仅只是一份自己的事业，更是一种责任。所以加班这种小事，在我看来就是，药不能停啊！”

　　北上成兄弟
 

　　职业梦，黄海的创业项目，是一个金融领域的职业成长平台。2014年10月1日，黄海和另外两位小伙子，从苏格兰银行投资银行部辞职的朱超以及从全球最大人力咨询公司美世咨询辞职的张轶，同时从香港带着满箱的行李，搭乘着单程航班一路北上，他们怀揣着一个既模糊却又坚定的创业梦想，开始了他们的北漂生活。
 

       黄海和他的“职业梦”合伙人朱超
 

　　放弃曾经光鲜亮丽的金领生活，可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支撑他们下定决心并坚持走到现在的，是一个更大的愿景，一个真正的“职业梦”：
 

　　两年前，拉勾网迅速崛起，形成了互联网垂直领域的专业招聘平台。而与互联网就业有着许多类似之处，金融领域的从业人员基数和更新流动的速率均非常可观，数据显示，金融行业目前有超过八百万从业者，平均更换工作的周期为两年年，而其中多为从业者主动选择，年轻的金融业者有着比其他各个行业更强烈的求职需求，并且普遍年薪优渥，这就意味着在金融领域一个专业垂直、打通招聘、培训等各个环节的职业成长平台，将会领起一个规模过千亿的新兴市场。
 

　　这就是黄海和他的两个北漂兄弟要做的事情，“我们自己在竞争最激烈的金融行业经历了求职或是换工作，深知这个过程的难点和痛点，既然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到了，那么应该有更多优秀的人也可以，我们希望在这条路上和他们携手并肩。”
 

　　从码农到投行男
 

　　黄海此前的投行生涯也曾是半路出家。2007年的夏天，19岁的黄海成功考取上海交通大学密西根学院电子与计算机专业。黄海的亲哥哥比他早八年考取上海交大的软件工程专业。11岁的黄海，去交大闵行宿舍看望他的哥哥的时候，同在一个闷热宿舍的还有现任36氪联席CEO，前经纬名片通创始人-魏珂，那个时候的小黄海怎么也想不到，16年后，命运会安排他们在北京的中关村，再次相遇。
 

　　入学伊始，黄海哥哥给了他一本书，书名是《独闯华尔街》，一本十多年前出版的，讲述第一代中国留学生在华尔街奋斗成长的故事传记。哥哥的本意只是希望黄海要多了解学术研究之外的世界，却未料到改变了黄海的人生轨迹。
 

　　2008年秋天，一场金融危机席卷全球。翻遍上百个金融公司网站和论坛的黄海，因为缺乏相关经验，一个金融实习也没有找到。2009年黄海参加了上海交大的交换项目来到美国密西根大学攻读计算机科学。
 

　　不过，在这里他却只收获了沮丧，用黄海自己的话说，来到全美最顶尖计算机学生云集的密西根大学工学院，觉得编程实在比不过其他同学。于是，这坚定了转行的念头。2010年夏天，毫无金融背景的他，却出乎意料的被纽约德意志银行录取暑期实习，开启了他的金融生涯。2012年他从康奈尔大学金融工程硕士毕业，来到了香港摩根士丹利担任股票衍生品组分析师。故事似乎很顺利，但我非常好奇地提出了疑问。在中国一个金融实习都没找到的他，是如何在坐落在华尔街60号的德意志银行大楼里，找到了心仪的工作，实现180度大逆转的呢？
 

　　黄海的回答很轻描淡写，他说，“4个字——努力&平台”。黄海拿出手机，给我看他绑定同步的几十个邮箱。他告诉我，这是他当年为了申请投行而开设的几十个不同邮箱。一个账号申请被拒了，换一个邮箱重新继续申请。在经历了初期漫无目的的海投之后，聪明的他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原来，在纽约和香港这些世界顶级金融机构的招聘在学校内，有统一的金融机构工作申请投递专属渠道；而在互联网上，则有公开的金融垂直招聘平台帮忙。因为黄海的坚持不懈，毫不气馁，加上国外良好完善的招聘平台，他顺利地进入了自己心仪的公司。
 

　　从中环到中关村
 

　　也许所谓故事，就是没有在该结尾的时候做个结尾。一个计算机专业转行的学生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在纽约和香港投行找到了自己心仪的金融工作，应该可以让大多数人满足了，每天穿梭在钢筋混凝土丛林里，与交易数据为伴，也足够让人忙得不可开交，而无暇思考人生更深层的命题。但冥冥之中，黄海有了自己的感觉——这日复一日的投行生活，跟他的性格格格不入，他希望拥有更具实感的人生，尽管他非常清楚这需要他放弃现有的金领生活，一切归零，重新开始。
 

　　因为行业快速复苏以及出色的业绩，2014年夏天毕业进入金融行业才两年的黄海，从分析师（Analyst）被升职为经理（Associate），负责摩根士丹利股票衍生品业务中港股及中概股部分，给他大幅加薪同时（仅升职奖金就超过20万港币），摆在他面前的，还有着极为明朗的、令人艳羡的前途。
 

　　黄海转身从办公室拿出一本影集，里面是他工作生活的照片，我看到他昔日的旧照片，他的曾经扑面而来。黄海上班的地点在香港最高楼国际贸易中心ICC 36层，从布满各种红绿数字闪烁显示屏的股票交易大厅望出去，蔚蓝色的维多利亚港一览无遗。黄海说，“在繁华的香港，密集的高楼大厦，很多时候你都会被强烈的孤独感包围。我特别喜欢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香港的港口，一直到码头的所有灯光都熄灭。我知道他们也都下班了。”
 

　　距离办公室几百米的地方，是黄海的住所，香港有名的豪宅公寓“凯旋门”。黄海微微苦笑，“住这么近，是迫于无奈，因为公司内股票相关工作需要早起，7点就需要到交易大厅。”他曾经有一次睡过头，6:55醒来，7点整依然准时出现在交易大厅。这是他在投行养成的极为良好的职业素养，一直到今天，他还依然保持着凡事准时和早起的习惯。
 

　　不仅生活节奏紧张，工作中更是充满了惊心动魄。2014年，中概股世纪互联遭到了海外机构的大规模做客狙击，股价跌幅40%以上。空头早在半个月前开始布局，操作方式除开明显地做空正股之外，还隐秘地大量买入看跌期权。黄海一边和我科普，一边拿出一些公开的资料和分析图。空头在2014年9月头几个交易日，积累了15000手Put的合约，均价6-7毛，总共100万美元，和25000手均价1.5左右的Put合约，总共350万美元左右，完成布局后，当时的股价仍然处在27美元左右。而黄海自主研发的一揽子股票期权交易监测系统已经发现了异样，及时帮助公司完成提前布局准备以及相关重要客户的最高级别风险提示。之后的事情，正如大家所知，公开做空和各个媒体消息传播，股价应声大跌，仅仅3天时间，跌幅接近50%，原价6-7毛的Put 翻10倍，1.5美元的 Put 翻4 倍。空方浮盈已经达到2000万美元以上。资本市场成王败寇，无所谓是真是假，“每一秒，都是一生”，沙漠豺狼，已经从这波暴跌中实实在在赚取了真金白银。
 

　　黄海在摩根士丹利的工作生涯就是不断在这样的金融厮杀中围追堵截，在交易的第一线获取高额回报。然而，26岁的他，却在被升职后不到两个月后，突然出人意料地提出辞职，退回所有升职奖金，退租自己在香港的公寓。黄海挪了挪面前的黑色笔记本，他用很轻的语气跟我说，“对我而言，这个选择无关好坏，我是想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想得特别透彻，只是觉得不想再熬2-3年等待下一轮投行的升职，或者只是不想习惯于按部就班的生活。
 

　　人丑就要更努力
 

　　初到北京，已经黄海的却是生活上的巨大落差和满怀欣喜面对天使投资人最终铩羽而归所带来心灰意冷。他说：“那个时候经常会有一些低落，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问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然而第二天起床洗把脸，根本就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停滞，因为我很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生活和创业只能往前冲。”那段时间，黄海为了找寻一切可以潜在获得天使投资的机会，翻遍各大互联网科技媒体网站，刷遍各大社交网络平台。
 

　　他拿出自己的各类社交账号进行展示的时候，让我着实大吃一惊，功夫不负有心人，上万条的聊天记录，见证着他半年来在这些社交平台上各种勾搭技术人员加入“职业梦”团队的各种艰辛，以及去年职业梦融资的种种过往。比如去年他刚来北京那会，他发给各大VC和天使投资人的私信。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通过各类社交平台工具，他基本见遍了大半个中国VC圈——百度早期投资人-现纪源资本合伙人符绩勋，陌陌早期投资人-经纬中国合伙人王华东，58同城早期投资人-赛富基金合伙人羊东，真格基金合伙人徐小平，当然也还有后来主导投资“职业梦”的天使投资机构，贝塔斯曼亚洲投资基金的投资经理汪天凡，合伙人龙宇和丁海鹏等，黄海与他们的相识，都是缘起各类公开社交平台。数量实在太多，实在无法一一列举。
 

　　和黄海聊天的天使投资人，虽然大多数都否定或者拒绝了他们，但是对他而言收获却很多。很多话，他都如数家珍，徐小平给他的建议是，“不要把创业的激情，当做创业的才华”。符绩勋对于黄海的建议是“要找到求职人群的真正钢需切入”，等等。
 

　　“人丑就要多读书，我是创业处男，没有经验就要多学习”。黄海认为，和这些顶级的投资人介绍自己的创业想法，是一个快速学习，自我调整和想法落地的过程。刚开始他想创业做的方向，和如今职业梦做的方向，有着巨大的调整。在他眼里，天使投资，一方面是资金的支持，更重要的是对于创业方向的认可。
 

　　“我从投行出来，互联网科技公司在我眼里原来就是各种数据指标和曲线。现在实打实的创业，就好比待字闺中的女孩子开始谈恋爱，自己对男人没经验，就找有经验的前辈把把关，虽然到最后结婚还是自己的事。”说到这，黄海和我都笑了。各种被拒绝和否定的经历，从黄海的描述中，我没有感受丝毫的挫败和退缩。他说，很多他见过的顶级投资人，成功是有原因的。他虽然否定了你，但是仍然和你探讨，逻辑分析和商业推演非常清晰。经历了这些顶级投资人的种种“指导”，黄海和他的合伙人朱超不断反思和调整尝试和摸索。

 

　　机会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去年，36氪主办走进顶级投资机构的系列活动，黄海的“职业梦”团队被选中参加。在这次活动中，黄海认识了36氪的联合创始人周尤，前赛富基金投资经理。而黄海惊奇的发现，16年前他曾在上海闵行交大宿舍有着一面之缘的魏珂，居然已经是36氪的联席CEO，他创立过经纬名片通和尚格德塔，后被人人网收购。在创业方面是绝对有话语权的人。“职业梦”创业初期，周尤和魏珂这两位创业前辈都给了黄海战略性的指导。
 

　　在后来，黄海有幸结识了36氪的投资机构之一Infinity Ventures Partners的中国区合伙人黄鹂鸣，很快“职业梦”就收到橄榄枝，这也是第一个向职业梦发出投资意向书的风投机构。紧接着黄海又“约”到了贝塔斯曼的投资经理汪天凡，由他主导了职业梦的天使投资。直到去年十月底，他们的天使投资款到位，“职业梦”团队正式开始运营。
 

　　你非常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时隔一年，黄海和他最亲密的伙伴朱超，已经彼此扶持着度过了创业初期最黑暗的时光，又到了一年中寒风再次吹起的时节，北京，这个承载着无数人梦想的城市，每天都在上演梦圆梦碎的故事，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职业梦已经由三个人的团队，发展成为一个拥有120名员工的中小型互联网公司，属于黄海和更多青年人的职业梦才刚刚开始。